撰稿/寒冰 伦敦时间9月4日傍晚，热刺俱乐部意外宣布任职25年的主席列维辞职，这意味着近25年的“列维时代”正式落幕。自2001年2月接任热刺执行主席后，24年来掌握大权的列维几乎成了热刺的象征。作为英超在任时间最长的俱乐部主席，这位62岁的足球管理者并不像弗格森或温格那样备受赞誉。从热刺历任教练、球员到球迷，列维多年来承受的质疑与批评远多于认可。

不过，列维为热刺留下了全英最现代化的壮观球场，以及赛季收入超过6亿欧元的顶级豪门财务。他的节俭、冷峻性格和强硬谈判风格，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过去24年热刺俱乐部的面貌。他让热刺成为英超财务状况最稳健的豪门，42%的薪资收入比居于豪门前列。正如英国足球金融专家基兰·马奎尔所言，列维时代的热刺是英超盈利能力最强的俱乐部。

当然，盈利的代价是奖杯柜空荡荡。作为英超薪酬最高的俱乐部CEO（年薪660万英镑），列维在转会市场上一直十分节省，导致球队难以在传统六强激烈竞争中赢得重要奖项。列维执掌下的热刺仅获得过英格兰联赛杯和欧联杯各一座冠军，多次与重要奖杯失之交臂。2015-16赛季主场输给莱斯特城，最后4轮仅得2分，将冠军拱手让给了英超史上最大黑马。2016/17赛季最后13轮取得12胜1负的优异成绩，却未能超越切尔西夺冠。至于2018/19赛季欧冠，更多靠运气晋级的热刺在决赛时已是力不从心。

经历了上赛季放弃英超争夺，专注于欧联杯的激烈较量，尤其是英超第17名的历史最低排名（48年来首次），热刺大股东刘易斯家族终于下定决心，希望热刺迈入管理更现代化的新时代，行事“老派”的列维必须退场。这次列维的退出看似突然，实则是刘易斯家族长期策划的“公开策略”。

1995年与列维共同创建ENIC公司的热刺大股东乔·刘易斯，如今已88岁且长期居住在巴哈马，他的女儿薇薇安是推动列维下台计划的决策者和执行者。

现年63岁的薇薇安在刘易斯家族企业担任执行董事，她39岁的女婿尼克·布彻担任联合CEO。近年两人逐步介入俱乐部管理，明确热刺的发展战略将更加聚焦竞技层面的成功。今夏，带领球队夺得欧联杯冠军的波斯特科格鲁被解职，元老球星孙兴慜离队，年轻英格兰教练弗兰克接任，再加上超过2亿欧元的夏季转会投入，热刺战略的转型已不可逆转。

热刺管理层的“去列维化”进程早在半年前就已启动。3月，刘易斯家族控股的ENIC公司董事查林顿加入俱乐部董事会；4月，原阿森纳印裔CEO文卡特沙成为热刺新任CEO；5月，列维的得力助手唐娜·库伦辞去俱乐部执行董事职务，标志着列维在热刺的时代进入倒计时。辞去主席职务后，列维家族仍持有热刺母公司ENIC 29.4%的股份，但已无力影响俱乐部事务。

列维的卸任意味着热刺俱乐部完成了管理层和发展战略的重大转型。列维时代的热刺，24年间经历了16任主教练，转会市场投入超过22.5亿欧元。2001年，他在热刺旗手索尔·坎贝尔被死敌阿森纳免费挖走的低谷时期上任，随后引进了罗比·基恩、迪福、贝尔巴托夫、莫德里奇、贝尔、凯恩和孙兴慜等巨星，使热刺在经济和竞技层面跻身英超六强。

遗憾的是，这些令热刺球迷自豪的球星，都因列维“盈利至上”的理念而相继离开，未能帮助球队夺得更多冠军。对热刺球迷来说，列维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掌舵者。他为热刺打造了超越同城对手阿森纳的现代化球场，却未能让球迷享受到更多捧杯的欢乐。如今，列维时代结束，刘易斯家族将带领俱乐部走向何方？时间会给出答案。